【資訊】WSB、NFTs、風格輪換...華爾街的瘋狂一季

金融市場在今年第一季度進入了超速運轉狀態。

GameStop Corp.等WSB概念股飆升。大公司紛紛投身SPAC公司。全球第二大拍賣行佳士得以6900萬美元的價格拍賣了一幅以數字圖像為外在形式的不可替換代幣。而就在本季度結束前，一場由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導致的拋售浪潮導致維亞康姆哥倫比亞廣播公司(ViacomCBS Inc.)和Discovery Inc.等知名公司股價大跌。

如果說這一切有一個統一的主題，那就是自2021年以來，大大小小的投資者都不害怕承擔風險。事實上，他們接受了風險的存在。本季度利率大幅上升，但仍接近歷史低位。10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在1.7%左右，而今年年初為0.9%。股市目前接近歷史最高水準，標普500指數今年迄今為止上漲5.8%，道指上漲7.8%。考慮到通過社交媒體炒股現象的興起和政府幾輪發放的紓困支票，許多投資者被吸引到市場進行投機幾乎就能說得通了。

“市場上有很多錢在快速地流轉，”財富管理公司Aspiriant的戰略規劃和研究董事總經理Sandi Bragar說。

市場為何如此？

這與理財經理們今年年初的做法截然不同。

2021年伊始，投資者並不確定民主黨是否會贏得參議院控制權，從而得以讓政府通過一個比許多人預期來得更大的刺激方案。他們不知道，隨著新型冠狀病毒病例飆升至新高，或支持特朗普的暴徒衝擊美國國會大廈，會發生些什麼。

但很快，投資者看到了充滿希望的理由。新冠病毒疫苗的推進速度開始加快。經濟學家提高了他們對經濟強勁復蘇的預期，而不是許多人預期的更為遲緩的反彈。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投資者得到了這樣的保證：美聯儲會繼續將利率維持在接近於零的水準，並且聯邦政府將拿出數萬億美元來援助經濟。

市場作出了有力回應。在多年來最強勁的一次風格輪換中，投資者將資金從科技股轉移到金融和能源等長期遭受打擊的行業。他們押注的是：經濟活動的改善將提振這些週期性公司的股價。

本季度，道瓊斯指數跑贏納斯達克綜合指數約5個百分點，這是兩大指數自2018年第四季度以來的最大分化。大型科技股不再一枝獨秀。埃克森美孚石油(XOM.N)今年上漲了35%，亞馬遜(AMZN.O)下跌5%，蘋果(AAPL.O)下跌7.9%。

那麼，投資者從過去三個月裏吸取了什麼教訓呢？基金經理指出以下幾點：

“專業投資者”也可能吃癟

今年1月和2月，當Reddit的交易員們大舉買入遊戲驛站(GME.N)和AMC院線(AMC.N).等公司的股票時，許多專業的基金經理都感到憂心忡忡。他們警告說，個人投資者這般做法(社群抱團炒股)過於超前了。也許擇股這種事最好還是由專業人士來做。

不過，就在過去一周，基金經理們顯然意識到了，超高風險行為顯然不只存在於WSB上的股票區。

比爾•黃(Bill Hwang)的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通過一種名為掉期的有爭議產品，在多家公司持有大量頭寸。當黃押注VIAC失敗時，Archegos只能變賣其抵押品。與Archegos交易相關的投資銀行最終不得不大量以大宗交易的方式拋售股票，導致維亞康姆等公司的股價迅速下跌，並導致那些後知後覺賣出的人蒙受痛苦的損失。

“到處都有大量的投機活動，我們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可能導致金融體系更大範圍動盪的”巨鯨的存在——嘉信理財首席投資策略師Liz Ann Sonders說。

歷史上還有無數其他例子表明，專業的投資者也會失敗。在大量做空包括遊戲驛站(GME.N)在內的股票後，Melvin Capital Management在1月份的投資中損失了53%。追溯到上世紀90年代，有一家長期資本管理公司(Long-Term Capital Management)，由諾貝爾獎得主、哈佛商學院教授和所羅門兄弟等受人尊敬的高管運營。它以一種如此驚人的方式崩潰，以至於美聯儲被迫介入，並組織了數十億美元的救助。

市場狂熱持續的時間可能比任何人預期的都長

持懷疑態度的投資者一直在試圖預測市場上的泡沫何時會真正開始破裂，但都是徒勞。波士頓基金管理公司Grantham, Mayo, Van Otterloo & Co.的聯合創始人Jeremy Grantham說，問題在於，這樣泡沫般的市場所持續的時間往往比專家所預測的持續時間要長得多。

Grantham之前就成功地預測了2000年和2008年的股市崩盤。他認為現在的市場已經出現了難以置信的泡沫。

週三上午，比特幣的交易價格超過了5.8萬美元/枚，比去年收盤時上漲了一倍多。空白支票公司，也被稱為SPACs，或特殊目的收購公司，在驚人的增長之後最近的熱潮剛剛冷卻下來。佛羅里達大學金融學教授Jay Ritter的數據顯示，在去年11月至今年2月期間，有231家SPAC公司在上市當天沒有跌破其發行價。

“人們早就對價值失去了興趣。如今的股市關乎於什麼在上漲，而它的上漲的速度又有多快，”Grantham說。

Grantham說，在目前的情況下，投資者不能依賴市盈率和債務股本比等傳統指標來判斷泡沫何時會破裂。

要擺脫“害怕錯過”的心理真的很難

不斷上漲的市場中最具挑戰性的部分是什麼？傳統的理財經理不得不加倍努力地向客戶傳達，為什麼追隨市場的大勢是不明智的。

當趨勢起作用時，它們往往會起到相當大的作用。遊戲驛站(GME.N)今年迄今的最高漲幅為1,744%。明星基金經理凱西·伍德的方舟創新交易所交易基金(ARK Innovation ETF)在2月中旬一度跑贏標普500指數21個百分點。方舟創新交易所交易基金大量持有包括特斯拉(TSLA.O)、ROKU(ROKU.O)和Square(SQ.N)、等科技公司的股票。

Bragar記得，在成長型股票擊敗市場上幾乎所有其他股票的時候，許多客戶向她追問為什麼該公司反而逐漸將更多資金投入市場上估值較低的板塊。這是典型的“FOMO”(Fear Of Missing Out)的症狀：害怕錯過。

“他們變得非常不自在，問我們：‘你確定你做的是對的嗎？’”她說。

市場是變化無常的。在這個月行之有效的方法在下一個月不一定受青睞。遊戲驛站(GME.N)再也沒有達到1月下旬的高點。在2月和3月，長期債券收益率因投資者對經濟強勁復蘇的押注而飆升之後，人們對成長型股票的熱情也消退了。

ARK Innovation ETF今年下跌了約3.6%。

“我認為客戶們在那時候真的學到了很重要的一課，就是要有耐心，”Bragar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