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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他出身官僚,投身資本市場,被譽為“日本的索羅斯”;他高舉公司治理的大旗,孤身一人與封閉的日本資本市場“搏殺”;他縱橫市場,財閥聞之喪膽,是日本公司門外的“野蠻人”;這位日本的野蠻人,曾在泡沫經濟後,用資本震撼了日本產業界,敲響了公司治理的警鐘。
他出身官僚,投身資本市場,被譽為“日本的索羅斯”;他高舉公司治理的大旗,孤身一人與封閉的日本資本市場“搏殺”;他縱橫市場,財閥聞之喪膽,是日本公司門外的“野蠻人”;這位日本的野蠻人,曾在泡沫經濟後,用資本震撼了日本產業界,敲響了公司治理的警鐘。他是日本投資家——村上世彰。
他著名的投資案例有Tokyo Style、日本放送、富士電視臺、阪神鐵路、活力門。在這些企業的兼併收購戰背後,村上曾直接對陣或並肩戰鬥過的大企業有伊藤洋華堂、西武集團、日本樂天集團,可以說他每次的投資動作幾乎都能納入平成時代資本市場大事記。2020年1月出版著作有:《我的投資生涯:一位日本投資家的自白》。本書並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感悟集,更是一個時代的剪影。
10歲交易,47歲在日本市場“呼風喚雨”
1959年,村上世彰出生在大阪的一個比較富裕的華僑家庭,50年代從臺灣移居日本,父親是當地的華僑貿易商,主要經營古董、皮革和房地產等。
父親為了培養具有華人風格的敢想敢幹又能隨機應變的商業精神,對他的教育方法也很奇特。上小學時,父親以“今後不再支付零花錢”為由,一次性給他100萬日元,鼓勵他進行任何形式的投資。結果村上世彰就以這筆錢首次進入股票市場,他先拿出50萬日元,以每股二百幾十日元的單價,買入了2000股札幌啤酒的股票。至於為什麼會選擇札幌啤酒呢?理由是因為他父親最愛喝札幌啤酒,買這只股票的時候那年他才10歲。高中畢業時,他的本金漲了10倍,每天都沉浸在觀察K線圖的樂趣之中。
19歲,村上世彰考入日本競爭最激烈的東京大學法學部,畢業後進入日本經濟產業省任職,後來還擔任過日本駐南非大使管秘書等職務,進入政府機構的村上仍然保持著與眾不同的風格。他曾寫過一篇近未來小說《走向滅亡的日本》,但由於上司的反對,未能出版。
因為厭倦政府部門的官僚習氣,40歲那年,他辭去了擔任16年的中央高級官職,隨後下海,以40億元創辦了村上投資基金,他說“希望由制定規則一方轉到參與實戰的一方”,村上試圖通過建立股權基金,從資本關係上影響日本企業進而影響整個日本經濟。此時,村上才真正開始發揮其另類人物的本領。
初涉股壇的村上世彰最早是以推動股東權益而一舉成名。至今,村上世彰仍被視為日本股市最知名的股東維權人士。村上世彰青睞那些手頭有大量土地、股票等資產,但本身價格不高的潛力股,並購買日本電視臺、TBS電視臺等股票,利用對媒體的影響力,帶來普通股民的跟風購買,待股價上漲後盡數拋出,短短7年間,村上基金神奇地成長了100倍,資產規模超過4440億日元。
坐擁巨額資產的村上基金成為日本股市上最能“呼風喚雨”的勢力之一。他持股的上市公司遍佈日本各行各業,從電視廣播到高新科技,從物流倉儲到造紙食品,其中持股比例超過5%的就多達20家以上,以致於不少普通日本股民只要打聽到上村可能介入哪家公司就會匆忙做出買入決定,一些企業老總和政府議員都是他的客戶,其中包括日本央行行長福井俊彥。
村上基金的資本運作方式,對於日本股票市場是非常新鮮而有刺激性的。村上基金是美國式的“行動家基金”,該基金用自有資產購買上市企業便宜的股票,成為企業大股東後,要求企業改善經營,成為“能向經營者說‘不’的股東”,結果使經營改善,股價上升,然後基金賣掉企業股票以求贏利。
栽在“活力門”事件,內幕交易被判2年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慣於以獲得企業內部情報並獲得巨額收益的村上世彰栽在“活力門”上。
2005年2月,時任村上基金法人的村上世彰,從活力門公司前社長堀江貴文那裏獲得了活力門將大量購買日本廣播公司股票的內幕消息後,在二級市場上僅半個小時就搶下其35%的股票,最終迫使富士電視臺以高價回購了NBS的股票。而事先從堀江貴文那裏獲得內幕消息的村上,此前悄然買進至少5%的NBS股票高價拋售,村上基金從中賺取了約30億日元,而村上本人也獲利至少1.5億日元。
2006年,日本村上基金的負責人村上世彰被捕,罪名是內幕交易。被判處2年徒刑,罰金300萬日元,並追繳11.49億日元的不當收入。
村上表示將來不會再重返證券交易市場。但在被捕前的記者會上,他堅持認為自己不是刻意要通過內幕交易牟取利益,也沒有故意觸犯法律。
他稱對自己的成就感到榮耀,並斥責日本社會和媒體對敢於挑戰制度的人的敵視,他說:“這一次,我領了一張紅牌。我將離開賽場並進行反省。我希望有一天,日本可以接受那些挑戰現狀的人。”
村上的內幕交易醜聞引發了日本股市大幅下跌,追隨這位“股神”的日本投資者忙著拋出股票,100多家機構欲從村上基金撤資,“因為村上可能永遠不會再買股票了。”
對這個罪名是否成立,一直有很大爭議。日本《證券交易法》167條規定,在知道了有人要公開買進或中止買進上市企業的股票的未公開消息後,在消息公佈之前購入該企業股票,才算內線交易。活力門購買日本放送股票是在正常交易時間之外,是否算公開買進很難說。最後東京地檢特搜部和證券交易等監視委員會一起,將活力門購買日本放送的股票定為“准公開買進”,才算在法律上擺平,以此種方式追究內線交易,在日本尚屬首次。
一位日本官員的評論是:“村上這個人如果在美國,就是金融英雄,但在日本,卻只有進監獄。”被捕後,日本朝野大都把他罵做騙子,是巧取豪奪、破壞日本經濟秩序的惡魔,是破壞日本追求穩定性持續發展企業文化的罪魁禍首。有人甚至說:“我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是日本人。那個混蛋是華僑!”
懷揣著對日本極度的失望,村上世彰離開曾經輝煌的六本木新城,遠渡重洋到獅城新加坡定居了。村上基金在日本的事務所也早早地部撤離到新加坡了。帶有華人血脈的村上,可能更適應這個以華人為主的多民族混居國家。
村上世彰:我是徹徹底底的價值投資者!
作為一衣帶水的鄰邦,同處東亞文化體系,中日資本市場有很多驚人的相似之處,而村上的很多旗幟鮮明的資本市場理念其實也非常適用於中國。
村上世彰說:“我最為尊敬的投資家,便是我的父親。我所有的投資哲學,都是從父親那裏學來的。目前為止我所積累的經驗,也大多是因父親而得。這更令我感受到,是父親一手將我培養成了投資人。作為投資家的後人,我也自然而然地成長為一名投資家。”開始漲價的時候買入,開始降價的時候賣出“,這句父親的教導,到現在還都是我投資生涯的座右銘。”他認為,能不能具備投資家的資質,三分看遺傳,七分靠經驗。
村上世彰的父親能熟練使用中文和馬來語,貿易生意最輝煌的時候,曾在大阪創建了總部,還在東京設立了分公司。同時,在中國的臺灣、香港,以及新加坡等地也設有辦事處,最多的時候雇用了50多名員工。
對於投資的本質到底是什麼?村上世彰表示,投資就是基於對某一專案將來可能產生利潤的期待,對其投入資金(或是人力資源)。當然,投資一定伴隨著風險。不得不承認,一部分投資專案之中的風險與利潤並不相符。尋找到利潤大於風險的投資專案,這就是投資家的工作。他將風險和利潤之間的關係稱為“期待值”。如果期待值不高,就沒有投入資金的必要。出色的投資家必須能夠對這一點進行精准判斷。做出判斷時,不僅需要掌握具體數據,還要考慮投資對象經營者的資質如何,行業現狀如何。投資之中具有各式各樣的影響要素。
村上世彰認為,他的投資模式簡單至極,是徹徹底底的價值投資,投資對象是市值總值低於其擁有的資產的企業,然而,這樣的企業大多數都在經營上存在一定的問題。當他以股東的身份要求經營者推行改革時,總會有人批判他的公司是“禿鷲基金”。
村上世彰說:“對此,我感到非常遺憾,儘管我努力了很多年,希望能夠得到業界的理解,但我是個急性子,當他人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或是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時,我就會變得十分焦躁,不經意間就掐頭去尾,有失禮數地單刀直入了,而且語氣也變得不那麼柔和。雖然我的初衷是希望得到大家的理解,但常言道”好話也要好說“,我的交流方式實在太過於笨拙,導致自己至今在市場上還是形象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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